电话那头股粮网，婆婆的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小雅，你终于要回来了，我给你炖了大补汤，整整炖了一夜。”
我握着手机，看着窗外异国的夕阳，五年了，我终于要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。
“妈，您别太累了，我身体很好。”我轻声说道。“不行，你在外面这么多年，肯定没吃好，回来一定要好好补补。”
婆婆的话里满含着思念。
挂了电话，我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，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。
01
五年前，我和丈夫志远因为工作调动去了海外，那时候侄女小朵才三岁，圆圆的小脸蛋总是挂着天真的笑容。临走那天，她拉着我的衣角，奶声奶气地说：“小姑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我蹲下身子，轻抚她的头发：“小姑很快就回来看你。”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五年。
展开剩余93%这五年里，我们在异国他乡打拼，从最初的语言不通到后来的如鱼得水，从租住小公寓到买下自己的房子。志远在当地的一家贸易公司做到了部门经理，我也在一家设计公司站稳了脚跟。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，但心中总有一块地方空着，那里装着家人的牵挂。
每次和家里视频通话，看着小朵一天天长大，从咿呀学语到背着书包上学，我总觉得愧疚。她会在镜头前给我表演新学的舞蹈，会举着她画的画给我看，会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趣事。但我能感觉到，她眼中的生疏感越来越重，那种血浓于水的亲密正在被时间和距离慢慢冲淡。
“小朵又长高了不少。”每次通话结束，我都会这样对志远说。志远总是搂着我的肩膀：“等我们回去，她都不认识我们了。”这句话虽然是玩笑，但每次听到都让我心里一紧。
去年春节，我们原本计划回国，但公司有个重要项目需要我负责，只能再次错过。当时小朵在电话里哭了，那种委屈的哭声让我整夜难眠。大嫂燕子安慰我：“小雅，你别自责，小朵懂事着呢，她知道小姑在外面不容易。”但我知道，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完全理解大人的苦衷？
今年初，志远的项目结束，我们终于可以回国了。当我告诉家人这个消息时，婆婆在电话里哭了：“我的儿媳妇啊，你们终于要回来了，我天天盼着这一天。”公公在一旁接过电话：“小雅，你们在外面辛苦了，回来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大哥志明也很兴奋：“弟弟弟媳要回来了，我们得好好聚聚。小朵知道你们要回来，高兴得几天没睡好觉。”听到这些话，我心中五味杂陈，既有对家人团聚的期待，也有对这五年空白的遗憾。
02
回国的前一周，我开始收拾行李。五年的海外生活，积累了太多东西，每一件都承载着回忆。志远在一旁帮忙，偶尔拿起一张照片感慨：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我点点头，心思已经飞到了家乡。
“你说小朵现在是什么样子？”我一边叠衣服一边问。志远想了想：“应该是个小大人了吧，八岁的孩子，正是古灵精怪的年纪。”我笑了笑：“希望她还记得我们。”
那些天，我经常梦到小时候的小朵，梦到她摇摇摆摆学走路的样子，梦到她第一次叫我“小姑”时的甜美声音。醒来后，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，想要弥补这五年的空白。
临行前一天，我特意去买了很多礼物，有给婆婆的保健品，给公公的茶叶，给大哥大嫂的特产，还有给小朵的洋娃娃和漂亮衣服。店员看我买这么多东西，好奇地问：“是要回国探亲吗？”我点点头：“五年没回家了。”她露出理解的笑容：“家人一定很想你们。”
是啊，家人一定很想我们。这句话在我心中反复回响，让我对这次归家之旅充满了期待。
03
飞机降落在故乡的机场时，已经是傍晚时分。走出机场，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，那种属于家乡的味道让我瞬间红了眼眶。志远握住我的手：“到家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点点头。
大哥开车来接我们，远远地就看到他在人群中挥手。五年不见，他的头发白了不少，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。见面的那一刻，我们紧紧拥抱，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泪。
“弟弟弟媳，你们可算回来了。”大哥的声音有些哽咽。志远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大哥，我们回来了。”上车后，大哥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说这五年家里的变化，哪里修了新路，哪里盖了新房，哪个老邻居搬走了，哪个朋友结婚了。
“小朵呢？她怎么没来？”我迫不及待地问。大哥笑了：“在家等着呢，燕子不让她来，说机场人多，怕走丢了。她从昨天开始就坐立不安，一直问小姑什么时候到。”听到这话，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。
车子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，路边的梧桐叶子正黄，偶尔飘落几片在车窗上。这是故乡独有的秋色，五年来我在梦中见过无数次。“小雅，你看那边，是你最爱去的那家面馆，还在呢。”大哥指着路边说道。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果然，那个破旧的招牌还在那里，只是颜色更加斑驳了。
“等改天我带志远去尝尝，他还没吃过正宗的家乡面呢。”我笑着说。志远点头：“我早就想尝尝了，你总在我面前念叨那家的牛肉面。”大哥哈哈大笑：“那就明天去，我请客。”
这种平常而温馨的对话，让我感觉仿佛从未离开过。但内心深处，我知道很多东西都变了，包括我自己。
04
到家的时候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院子里亮着灯，透过窗户能看到屋里的身影在忙碌。我的心跳得很快，五年了，我终于又站在了这个熟悉的院子里。
“爸妈，志远和小雅回来了！”大哥推开门喊道。婆婆第一个冲出来，她的头发全白了股粮网，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，但眼中的光芒依然温暖。“我的儿媳妇啊，你瘦了。”她拉着我的手，眼泪直流。
公公跟在后面，拍着志远的肩膀：“儿子，辛苦了。”志远的眼圈也红了：“爸，我们回来了。”一家人站在院子里抱头痛哭，五年的思念在这一刻股粮网全部爆发出来。
“小朵呢？”擦干眼泪后，我四处张望。大嫂燕子从厨房走出来，手里还拿着锅铲：“在房间里呢，刚才还兴奋着，现在突然害羞了。小朵，快出来，小姑回来了！”
过了一会儿，房间门慢慢打开，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探出头来。我一眼就认出了她，虽然长高了许多，但那双大眼睛还是小时候的模样。“小朵？”我轻声叫道。
她点点头，但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扑过来。反而退了一步，躲在门框后面。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，但真正面对这种生疏时，还是觉得难受。
“小朵，这是小姑，你忘了吗？”燕子轻声引导。小朵摇摇头：“没忘，但是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小声说：“小姑变样了。”
是啊，我变样了。五年的异国生活让我的皮肤变得白皙，头发也烫成了卷发，身上穿着的是国外买的衣服，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一丝异域风情。在小朵眼中，我可能真的像个陌生人。
“小朵，小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呢。”我蹲下身子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。她的眼睛亮了一下，但还是没有走过来。
05
晚饭是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进行的。婆婆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，公公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在国外的生活，大哥大嫂也很热情。但小朵一直安静地坐在燕子身边，偶尔抬头看看我们，然后又低下头吃饭。
“小雅，你尝尝这个红烧肉，我特意做的。”婆婆说道。我夹了一块放在嘴里，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唤起了所有的回忆。“还是妈做的最好吃。”我由衷地说道。
“小朵，你也多吃点肉。”燕子给小朵夹了一块。小朵乖乖地吃了，但还是没有主动说话。我试图跟她聊天：“小朵，你现在几年级了？”她小声回答：“二年级。”然后就没有下文了。
饭后，我拿出给她买的洋娃娃。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，穿着蓝色的小裙子，很精致。“小朵，这是小姑专门给你买的，你喜欢吗？”我满怀期待地问。
小朵接过娃娃，仔细看了看，然后说：“谢谢小姑。”但我能感觉到，她并不是特别喜欢。也许是因为这个娃娃对她来说太过陌生，就像此刻的我一样。
“小雅，你们累了，早点休息吧。明天我给你们炖大补汤。”婆婆体贴地说道。我点点头，确实累了，不仅是身体的疲惫，更是心理的疲惫。
躺在久违的故乡床上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志远在一旁轻声问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我叹了口气：“小朵好像不怎么亲近我们。”志远安慰我：“正常的，她还小，需要时间适应。”
但我知道，这不仅仅是适应的问题。五年的分离，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鸿沟。想要跨越这道鸿沟，恐怕需要比我想象中更多的时间和努力。
06
第二天早上醒来，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浓郁的汤香。我知道，那是婆婆一大早起来为我炖的大补汤。推开房门，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，那个佝偻的背影让我心中一酸。
“妈，您怎么起这么早？”我走过去扶住她。她回头笑了笑：“不早了，汤得炖够火候才香。你快去洗漱，一会儿就能喝了。”
洗漱完毕，我在院子里看到小朵正在和几个小朋友玩游戏。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，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，看起来活泼可爱。但当她看到我时，还是会下意识地停下来，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。
“小朵，过来。”我轻声叫她。她犹豫了一下，慢慢走过来。“昨天的娃娃呢？你不喜欢吗？”我问道。她摇摇头：“喜欢，但是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“她不会说我们的话。”
我愣住了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。确实，那个洋娃娃对她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物，就像现在的我一样。“那小姑明天给你买个会说我们话的娃娃，好不好？”我试探着问。
小朵点点头，但还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。这时，燕子走过来：“小朵，小姑刚回来，你要乖一点，多和小姑说说话。”小朵乖巧地点头，但我能感觉到，她是在勉强自己。
中午的时候，婆婆端出了那锅炖了一上午的大补汤。汤色浓白，香气扑鼻，里面有鸡肉、枸杞、红枣等各种补品。“小雅，你快尝尝，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。”婆婆一脸慈爱地说道。
我盛了一碗，刚要喝，突然听到“啪”的一声。
卡点
我抬头一看，小朵站在我面前，眼中含着泪水，手中的小碗已经摔得粉碎。汤汁溅了一地，也溅到了我的衣服上。“我不要你喝！这是奶奶给我炖的汤！”小朵哭着喊道，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院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。婆婆的脸色变得煞白，燕子急忙过来想要抱起小朵，但小朵挣脱了她的怀抱。“你们都骗我！说小姑很爱我，但她走了五年都不回来！现在回来了，奶奶就不爱我了！”
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原来，在她幼小的心灵里，我的归来意味着她失去了独有的宠爱。那碗被打翻的汤，不仅仅是汤，更是她内心深处对被抛弃的恐惧。
这一刻，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“离别的代价”。
07
小朵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，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我蹲下身子，想要抱抱她，但她后退了几步，眼中满含着警惕。“小朵，小姑不是来抢奶奶的，小姑是来看你的。”我轻声说道。
“骗人！”小朵哭得更厉害了，“你要是来看我的，为什么五年都不回来？妈妈说你在外面很忙，但是别人的小姑都会回来看她们！”
她的话像一把刀子，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。我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。确实，我用工作忙碌当借口，错过了她成长中最重要的五年。在她的记忆里，我就是那个说话不算数的小姑，是那个承诺很快回来却消失了五年的人。
燕子走过来，想要劝说小朵，但被公公拦住了。“让她说，孩子心里有委屈。”公公的声音很沉重。婆婆站在一旁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：“都怪我，都怪我偏心了。”
“奶奶，你以前说我是你最疼的小宝贝，说我比谁都重要。”小朵抽泣着说道，“但是小姑一回来，你就给她炖汤，就只关心她瘦了没有，就不理我了。”
我终于明白了问题的根源。这五年来，小朵一直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，所有人的关注都集中在她身上。而我的突然归来，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，打破了她原有的安全感。
“小朵，你听小姑说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，“小姑确实做错了，不应该离开你这么久。但是小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，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来？”她瞪着红肿的眼睛问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对她说实话：“因为小姑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，赚钱给家里，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和玩具。但是小姑错了，钱没有家人重要，没有你重要。”
小朵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。
08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的气氛都很微妙。小朵虽然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激烈反抗，但也没有真正接受我。她会有礼貌地回答我的问题，会乖乖地接受我给她买的礼物，但那种距离感依然存在。
我开始反思自己这五年的选择。当初决定出国时，我们告诉自己是为了更好的未来，为了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。但现在我才发现，那些所谓的更好，其实都不如陪伴在家人身边重要。
“小雅，你别太自责了。”一天晚上，志远拍着我的肩膀说道，“我们总得为生活奔波，小朵会理解的。”
“可是我错过了她最需要我的五年。”我靠在他的肩膀上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她现在看我，就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。”
志远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“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她，重新建立关系。”
第二天，我决定主动出击。我观察小朵的日常，发现她最喜欢的事情是画画。于是我买了一套专业的画笔和颜料，想要和她一起画画。
“小朵，我们一起画画好不好？”我拿着画笔走向她。她抬起头看了看我，点了点头。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旁，开始画画。
“你想画什么？”我问她。
“我想画我们家。”她说道，然后开始认真地画起来。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，心中涌起一阵温暖。她画得很仔细，先画了房子，然后画了院子里的大树，接着画了奶奶、爷爷、爸爸、妈妈，最后画了她自己。
“小姑呢？”我问道。
她停下笔，想了想，然后在画的角落里画了一个小小的人影。“这是小姑。”她指着那个人影说道。
我看着那个被画在角落里的小人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在她的世界里，我确实只是一个边缘人物。但至少，她还是把我画进去了。
09
时间慢慢过去，我和小朵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，但始终没有达到我期望的亲密程度。她会和我聊天，会一起玩游戏，但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我知道，这需要时间，但内心还是有些焦急。
直到有一天，小朵突然发高烧。那天晚上，她的体温烧到了39度，怎么都退不下来。全家人都急坏了，燕子抱着她往医院跑，我和志远也赶紧跟上。
在医院里，小朵躺在病床上，小脸烧得通红，不停地说胡话。看着她难受的样子，我的心都要碎了。“医生，她怎么样？”我焦急地问道。
“是病毒性感冒，需要挂水，观察一晚上。”医生说道。
那一夜，我一直守在小朵的病床边，给她擦汗，换毛巾，寸步不离。燕子劝我去休息，我摇摇头：“我不累。”
半夜的时候，小朵突然醒了。她看到我坐在床边，愣了一下，然后小声说：“小姑，我渴。”
我赶紧给她倒水，扶着她坐起来喝。她喝完水后，突然伸出小手拉住我的衣角：“小姑，你不要走。”
“小姑不走，小姑一直陪着你。”我握住她的小手，眼泪不禁流了下来。
“小姑，我刚才梦到你又要去很远的地方，再也不回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虚弱，但很清晰。
“不会的，小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我紧紧握住她的手，向她承诺。
那一刻，我感觉到她小手上传来的温暖，也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恐惧。原来，她一直担心我会再次离开。这种恐惧让她不敢完全接受我，因为她怕再次失去。
10
小朵的病很快就好了，但那一夜的经历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她开始主动和我说话，会拉着我的手撒娇，会在我面前表现出小女孩的天真烂漫。
“小姑，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吗？”一天，她认真地问我。
我蹲下身子，看着她的眼睛：“小姑保证，再也不会离开你这么久了。”
“那你拉钩。”她伸出小拇指。
我和她拉钩，郑重地说：“拉钩上吊，一百年不许变。”
她笑了，那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。那个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，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。
从那以后，小朵完全接受了我。她会主动和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，会让我给她梳头发，会在我面前撒娇耍赖。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，我常常想，幸好还来得及，幸好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。
一天，她拿着一张画给我看：“小姑，这是我重新画的我们家。”
我看到，这次她把我画在了正中央，画得很大很醒目。“这次小姑不在角落里了。”我开心地说道。
“因为小姑现在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。”她认真地说道。
听到这话，我忍不住抱住了她，眼泪再次涌出。这个小小的人儿，用她纯真的心原谅了我，接受了我，也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。
11
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越来越舍不得离开这个家，舍不得离开小朵。但现实是残酷的，我们在国外的工作还在继续，不可能无限期地待在家里。
当我告诉小朵我们即将返回国外时，她又哭了。但这次的哭泣和第一次不同，这次是舍不得的哭泣。“小姑，我不想你走。”她抱着我的腿说道。
“小姑也不想走，但是小姑必须去工作。”我抚摸着她的头发，“但是小姑保证，每年都会回来看你，而且会经常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她抬起头问我。
“真的，小姑永远不会再让你失望了。”我坚定地说道。
临走前的那个晚上，小朵拿着她最心爱的洋娃娃给我：“小姑，这个送给你，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。”
我看着那个我第一天送给她、她并不怎么喜欢的洋娃娃，心中涌起无限的感动。原来，她一直珍藏着我的礼物，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。
“小朵，这是你的娃娃，小姑不能要。”我说道。
“我有很多娃娃，但小姑只有一个。”她认真地说道，“这个娃娃会保护小姑的。”
我接过娃娃，紧紧抱住了她。这个八岁的小女孩，用她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爱，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成长。
结语
回到国外后股粮网，我信守承诺，每周都会和小朵视频通话，每年都会回国看她。那个洋娃娃一直放在我的床头，提醒着我家的温暖和小朵的爱。五年的分离让我们都受了伤，但也让我们学会了珍惜。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，但有些情感却能在时间的洗礼中变得更加珍贵。小朵打翻的那碗汤，最终成了我们重新建立亲情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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